成思危：推动中国走向世界的使者

    2010年9月4日，意大利安博思论坛在其北部科莫湖畔举办年会，邀请成思危主席作为主讲嘉宾出席，我则有幸陪同主席参加了当天的活动。

    意大利安博思论坛创办于1975年，对全球经济的发展及世界地缘政治的展望进行极富建设性的讨论。论坛一贯秉持高私密性，非商业，高自由度和高定位，在过去的35年中，已成为欧洲最有影响力的民间盛会，历届欧盟和欧洲国家领导人、许多国家元首、国际组织领导人和各大公司负责人都曾是论坛的座上宾。
 
    2010年安博思论坛关注的主题是中国经济。9月4日上午论坛开幕，参会者都是来自欧洲及全球经济界和政界的领袖人物约300余人。在上午的第一轮演讲中，思危主席、我和主持人坐上主席台。思危主席主讲中国经济的发展及其投资环境，我则演讲中国的知识产权法律制度和保护环境。思危主席用英文演讲，不用讲稿。他从经济全球一体化的现状入手，讲解中国经济在全球经济链中的作用，中国经济的现状及发展趋势，中国政府对经济的宏观调控政策，在中国外来投资的政策和市场等议题，内容既宏观又广泛。思危主席的演讲主题明确，逻辑清晰，表情亲善，语气平和，语速适中。我看台下听众的表情，就像听一位尊敬的长者在讲一个精彩的故事 （当然这里讲的是“中国故事”），娓娓道来，整个会场像屏住呼吸，静心倾听。演讲结束后，会场爆发雷鸣般的掌声。在提问环节，提问者踊跃，思危主席都一一给予了简洁而中肯的回答。此时，一名英国记者提问：为什么近年来中国的军费增加比例加大？我想，这个提问与今天会议主题无关，是不是主席可以婉言谢绝不回答。没想到主席还是心平气和地回答了记者的提问，主席首先讲中国不是一个侵略性地国家，在海外没有军事基地和驻军，其次讲到中国改革开放的初期优先发展的是国民经济，而不是军队，以至于到今天军队欠账太多。现在增加的军费开支很多都是用于改善军队的基础设施和军人的生活条件等等。这样的回答充分体现了思危主席的智慧和对记者的尊重。可是，我们都没有想到，在会议厅的后排，坐着一名神秘的听众。
 
    中午吃饭时分，一名以色列的工作人员过来对思危主席说，以色列总统佩雷斯今天上午在会议厅聆听了我们的演讲，决定当晚设宴宴请思危主席，也请我参加。思危主席接受了邀请，并请代为感谢佩雷斯总统的邀请。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这次安博思论坛在安保上的种种不同：如9月3日科莫湖畔度假区的旅客全部清场、警察的飞机不断在头上盘旋、区内警察和特工到处布岗和巡视、蛙人部队不断潜入科莫湖巡逻。
 
    9月4日下午，会议组织方让思危主席休息一下，安排他去附近的一个小城贝尔加莫 （Bergamo）游览，我陪同。我知道，主席是9月3日才从澳大利亚飞过来出席今天的论坛，而9月5日他又要飞赴下一站，随行人员就只有警卫小李一人，旅行应该很辛苦。在贝尔加莫，主席显得非常轻松、愉快，或许他对今天上午的演讲十分满意。我一边陪主席散步，一边给他拍了一些立体照片。
 
    9月4日晚上，以色列的工作人员来驻地找到思危主席和我，带我们去宴会席，一会儿佩雷斯总统就来了，和思危主席挨着坐下。席间，佩雷斯总统和思危主席交谈不断，气氛亲和。他们没有谈今天的演讲，没有谈这次论坛，而主要由佩雷斯总统讲他以前多次访华见到毛泽东主席和周恩来总理的情况和他对中国的印象，听得出他对中国国家领导人充满敬意和对中国的友好的态度。他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他自豪地对思危主席说，他是见到过毛泽东主席还活在世上的唯一的外国领导人。
 
    9月5日早上，我去思危主席下榻的别墅与他话别。思危主席先带领我参观了会议组织方给他安排的别墅，从外面看这是位于科莫湖畔的一座中世纪的古堡要塞，可里面却是现代化的酒店设施，开窗见湖，别有风味。然后主席在别墅门口与我合影留念告别，我看见在他脚边已经放着准备运往机场的一个红色帆布行李箱和一个深蓝色的硬胶行李箱，心里涌上一阵感动：
 
    思危主席，您是推动中国走向世界的一名不辞辛劳的默默的使者。

    （作者系国务院参事室参事、原国家知识产权局副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