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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选粹

学者要勤于写作

信息来源:作者:李文
发表时间:2009-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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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甫连柯有一句名言:“作家是用手思索的。”他认为只有不断地写,才能扪触到语言。老舍先生曾对人说,他有得写、没得写,每天至少要写五百字。科研人员也是这样,多写是通往真理殿堂的最有效的途径之一。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写作是思维的强化训练。人 的大脑有自动编程的功能,但如果长期不得启用,这种功能就会退化。一些心灵启示和思想的火花往往稍纵即逝,须及时加以记载,而这些启示与火花通常又构成一篇论文、一本专著的起源。经常写作,可以培养学者的问题意识,提高对社会现象和文献资料的敏感性,从而能够在别人熟视无睹的事物中发现奥妙。读而不写,只是学习过程和娱乐过程;只有开始动笔,才算进入研究状态。书到用时方恨少,一个学者,如果长期不在研究状态,即使读书再用功、再刻苦,那也很难有真正的领悟和启迪。
    写作能够把一个人的深厚的底蕴和丰富的学识都调动起来,付诸笔端,派上用途,并能够激发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学术研究,说到底,也是一个熟练“工种”,所以说,每一个学者都应养成勤写的习惯。
    作为知识的生产者,学者的产品主要是研究成果,当然,大学教授还担负着教书育人的使命。成果主要有两类:学术刊物上发表的论文和公开出版的学术著作。前者花费的时间相对要少,后者需要的时间往往较长。论文可以选择小些的题目,只要有所发现,就可以动笔,像《何典》主张的那样:“文章自古无凭据,花样重新做出来。拾得篮中就是菜,得开怀处且开怀。”在没有十分满意的题目时,完全可以写八分满意的题目;在没有找到大题目之前,不妨先写小题目。国学大师黄侃,惜墨如金,他有一句经典名言:“五十之前不著书。”章太炎曾多次劝他著书立说,但黄终不为所动。后因饮酒过度而去世,时年四十九岁,给学术界留下了莫大的遗憾。
    而鸿篇巨制,一般适合大一些的题目。所谓“十年磨一剑”,就是提倡学者花费较多的时间去经营传世之作。但多有人误解或曲解了这句话的本意,将其用作劝导学人不能一鸣惊人就不要动笔的根据,真是害人不浅。只有确立好题目,拟出提纲,而后围绕这个题目不断搜集、整理资料,不停地动笔撰写,才能集腋成裘,否则毫无目的、漫无边际地寻寻觅觅,且光读书而不动笔,纵是一万年,也不会磨出任何一柄剑来。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如果你抓住了意义空前的课题,并进入攻关状态,不消说十年,即使花更多的时间,也值。
    写作是一个学者实现自身价值的唯一方式,著述是学者美德和才干的最好证明,也是衡量一个学者水平高下最重要的标准。学者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多出成果、出好成果。我不赞同“述而不作”,除非自己口述,由别人动笔。
    在质与量的关系上,人文社会科学不同于自然科学。在自然科学领域,陈景润一篇“1+2”的推导,爱因斯坦的两篇关于相对论的论文,就能够奠定他们在科学史中的地位。而在人文社会科学领域,数量虽然不是成为大家、名家的充分条件,却是必要条件。好多大师级的学者,如马克思、韦伯、汤因比、熊彼特、哈贝马斯,无不著作等身。或许有人会说,当年科斯就靠两篇有关产权的文章石破天惊,足以雄视百代。但这毕竟是个特例,而且,我们还得承认,经济学离自然科学较近。改革开放前,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一级研究员仅何其芳、俞平伯、钱钟书三位。何其芳是所长,俞平伯是何其芳的老师。钱钟书当时仅四十出头,评职称时著作只有《谈艺录》,何其芳认为他够一级研究员的条件,于是就给他定了一级研究员。这件事,通常又被拿来作为成果不在数量而在质量的证据。其实,我想,当时的文学所中,几乎没有谁不知道写作就是钱钟书的精神生命。改革开放伊始,钱先生出版皇皇140万言的《管锥编》,就是一个证明。假若只有《谈艺录》而没有《管锥编》,钱先生的学术地位无疑要大打折扣。
    学者的权威在于能够拿出成果说话,权威也应该是那些在学术上取得巨大成就的学者。权威是靠著述树立的,在一般情况下,能够对同行的科研能力与水平了如指掌,并作出最公允的评价。当年,何其芳在评职称的事上为何“敢”一个人说了算?这当然因为他是一位令人信服的学术权威。
 
    文章出处:中国社会科学院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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