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选粹
清朝宫廷油画的作用及水平
在供奉于清朝宫廷的数名欧洲传教士画家中,以意大利人郎世宁(useppeCastiglioe,公元1688-1766年)的画艺上佳,影响较大,存世作品也最多。郎世宁绘画的技艺在当时欧洲绘画总体水平来看,他并不能代表那时欧洲绘画的最高水平,其他欧洲传教士画家就更等而下之了,所以当时出现在清代宫廷中的油画 ,其水平是有一定限度的。
油画在清代的宫廷内大都用以作人物肖像和装饰宫殿,极少用以主题性绘画创作,即便是油画人物肖像,也是作为绘制大幅的帝后朝服像收集素材用的,而不是作为肖像画创作来对待的。只有在了解以上的历史情况,我们才能对这部分油画作品作出实事求是的分析和评价。既不会将它们捧得如何之高妙,也不会将它们贬得一钱不值。
郎世宁从欧洲到中国,正逢“康乾盛世”,亲历亲见了那个时代的荣耀,他神奇的画笔真实而艺术地记录了那个时代的辉煌。即使今天处于国力上升、民生渐富时期的人们见到这些绘画,对那个时代仍心怀激动、生起敬意、屏息惊叹——在盛极转衰的乾隆末年,中国的GDP还占全世界的1/3。康乾时代最为璀璨的中西合璧的宫廷绘画,是清朝绘画史中最引人入胜的篇章,郎世宁正是主写这篇华章的大师。
法融中西,富贵气象
在中国的岁月里,郎世宁的画风一直在渐进变化。雍正年间的创作,更多展示了西洋绘画的写实艺术风貌。在1724年所绘为雍正祝寿的《嵩献英芝图》中,郎世宁充分展示了他的西画功底。此图造型准确、精细,以素描功底和明暗效果使图中物象具有比较强烈的凹凸立体感,弯曲盘旋的松树,枝叶掩映、树皮斑驳,居中挺立的白鹰则极为突出,羽毛的质感很强,呼之欲出。中国画并不仅是将山水动植物当作自然存在之物画下,而是要赋予所绘对象某种喻意。图中所绘苍松、雄鹰、灵芝、山石、流水,在中国文化中多寓意强健、长寿、吉祥。在色彩上,鹰白、松绿、芝棕红、土坡绛色、藤萝花粉紫,也是不同于中国传统的郎世宁风格的鲜明、绚丽、浓重。
到乾隆时期,郎世宁绘画技法更纯熟了,意味更足了,也更适应中国人的欣赏习惯了,这既是因为画家精进学习创造和受到乾隆的多次“指点”,又因画家年龄和精力的关系而只画主要部分,由别人补绘次要部分。郎世宁擅长画人物肖像、山水、花鸟、走兽、骏马等,笔下所绘景色生动人物逼真,以欧洲技法为主,注重物象和人物的解剖结构、光影效果及三维立体感,又适当地吸取了传统中国工笔绘画和写真技艺的表现手法。
郎世宁的绘画法融中西,技艺精绝,将中国画工具挥洒自如。他和他的10余位中国学生画家们,形成了一种中西合璧、新颖别致的既不同于以往的宫廷绘画,又不同于当时文人绘画和民间绘画的流派,并成为雍正、乾隆时代的宫廷绘画主流,代表了当时的宫廷艺术品位。郎世宁一直是宫廷画家中的翘楚,其画作被长期悬挂于乾隆的私人书房三希堂。虽然今天还有人批评郎世宁绘画缺少一些中国画的韵味,但当时的翰林院学士和文人画家们,有不少人承认郎世宁是天才的宫廷大画家,认为他开创了一种新画法,可以生动地写景状物,自有独特的神韵,甚至引得一些文化艺术家心怀崇拜。
郎世宁画作精致而又灵活不板滞,华丽而又高雅不庸俗,尤其是辉煌盛世的那种富贵雍容、堂皇大度的万千气象和独超神韵,中国画里即使是富贵荣华气息十足的五代黄荃、宋代赵佶、现代张大千亦无出其右。让我们捡其大类加以鉴赏。《乾隆孝贤皇后朝服像》绘皇后身着华丽的朝服端坐宝座。精工的笔法和富丽的设色,使观者觉得人物的立体感和衣服的质感都很足,皇后气质尊贵贤淑庄重,面容美丽并透出些微的性感。
孝贤皇后像
乾隆皇帝册封的皇后。孝贤皇后富察氏系名门闺秀, 富察氏一族是康熙、雍正时代根基深厚、权势显赫的满洲世家。富察氏曾祖哈什屯以军功授一等男爵,祖父米思翰在康熙时任户部尚书,以力主撤藩名震天下。
慧贤皇贵妃像
乾隆皇帝的贵妃之一。慧贤皇贵妃,生年不详,满族人,姓高佳氏,为大学士高斌之女,雍正年间选入弘历藩邸为侧福晋,乾隆二年(公元1737年)被册封为贵妃,乾隆十年(公元1745年)去世,追封为皇贵妃,谥号“慧贤”。
婉嫔像
乾隆皇帝的嫔妃之一。婉嫔生于康熙五十五年(公元1716年),为陈廷章之女,雍正时赐弘历藩邸。弘历即位后,初赐号为贵人,乾隆十四年(公元1749年)册封为婉嫔,至乾隆五十九年(公元1794年)晋封为婉妃,嘉庆十二年(公元1807年)去世,终年九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