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员风采
潘立纲:五百次回眸……
手机短信里有句俏皮话听说过吗: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像书中所写我与百家如此这般的往来,上辈子似乎啥也没有,光顾回头了,因此我特别看重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万事万物都讲缘分,正如同《水浒传》中一句名言:“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我们这代人饱受坎坷、历经沧桑,但我们也很幸运,不但跨越了两个世纪,还轮转了两个千禧年。10年前,我在上世纪上一个千禧年里出了本文艺评论文集《艺苑掠影》,彼时全国一年至少有十好几万种图书正式出版。我没有想到,在浩瀚的新书长廊中,不足十五万分之一的拙著的评介能登上并非天天有副刊、亦非期期副刊有书评的《人民日报•海外版》;能上《书法导报》的头版;能让《中国特区时报》常务副总编亲自撰稿:《文采、风流,弥漫你的是翰墨馨香——本报特约记者潘立纲〈艺苑掠影〉出版发行》,并在对开大报以顶天立地的板块亮相;《中华新闻报》、《安徽日报》、《环海时报》、《厦门晚报》、《文化周报》、《艺术界》杂志、安徽电视台、合肥电视台、《安徽青年报》等四五十家省内外媒体都给予了评介;该书首发式还收到多位著名书画家惠赠的书画祝贺精品和贺电、贺信;著名作家江流并没有因自己的序言被责编撤下而耿耿于怀,却很高兴地祝贺:这本书的出版是成功的……我深深感受到,这就是缘分。
1996年初夏,我收到北京寄来的外事活动照片,其中一张是中国中外名人文化研究会代表团在新加坡访问的合影照,新国作家协会永久名誉理事长、著名作家、书法家、收藏家周颖南教授与代表团长张明先生两人坐在前排中间,他俩都很认真地双手合捧着一本红皮书,作为礼品的该书仿佛享受特写般的贵宾待遇,显得相当突出,那居然是拙作,我见之不禁激动;
2004年5月,我应邀去黄山参加笔会,在古城歙县有两位收藏家到宾馆邀我去其府上写字,并说了一段他们的经历:九年前在合肥买了两本《艺苑掠影》,在花冲字画市场买了几件低价字画,回家后在拙作中找到了其作者的评介文字,作品身价因此猛涨了十多倍;一位澳大利亚朋友在安庆花了几百元买了张山水画,到歙县巧遇他们,从《艺苑掠影》中证实作品出自天津一位著名老画家之笔下,那位洋朋友要了本拙作喜不自禁,他们很快到合肥买了20本《艺苑掠影》;同年岁末去浙江参加书法活动的途中,文联的杨先生和我闲聊时突然建议我再出一本书,我有些纳闷。他说我文笔如何如何并告诉我,他和文联一位书画家共事十多年却一点也不了解其人,是拙作让他熟悉了这位书画家其人其艺。这位杨兄竟然能把七个字的题目准确地说出来,真令人惊叹……类似的事还有一些,我一次又一次地感动并意识到,这的确是缘分。
以书会友,以书结缘。是缘分使我得以继续接触一批书画艺术家,继而认识、了解、研究他们,然后抓住他们彼时一个或一组亮点,搜索枯肠地书写自以为认真负责、深中肯綮的文字;是缘分使我能够得以结识、相知多位与书画有缘却非书画界的朋友,他们关心我、支持我,他们的成功历程成为我摆脱百般困境、战胜致我半瘫病魔的精神支柱;是缘分使我仅凭一帧应邀拙字和一本拙著即得到起初尚未谋面的一家杂志社主管的错爱,他们几次诚邀我加盟,随后专程来皖和我见面,为我在杂志上进一步提供了名家访谈、名家论坛、名家特稿等发表拙稿的专栏;是缘分使我直接或朋友托朋友收藏到200多位著名书画家的常用印章几千方并将着手编辑《潘立纲集印选》;还有去稿必用的《现代书画家报》……
就因为多了这些阵地,我笔下不少朋友又登上了另一些有品位上档次的媒体舞台;是缘分使我借助拙著和台湾国民党元老陈立夫先生书来信往,中国书协主席沈鹏先生也欣然答应我为一家杂志义务题写刊名;也是缘分,中国书协副主席钟明善大伏天为我邮来包裹,见到为他写的稿件又亲自转送相关报刊发表,还特地为《书缘百家》写来“书缘如甘霖”的篆书贺词。安徽省书画院院长王涛拿到为他写的文字,看着看着竟当着多位朋友的面用他那磁性十足的男中音朗读起来。安徽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臧世凯欣然将一篇拙稿连同后记收进他主编的一本大画集中。中国书法艺术研究院副院长米南阳听说拙著即将出版,连赠两件大作祝贺。时任中国书协副主席、河南省文联主席的张海获悉第一次邮件途中严重污损,很快又再次挂号寄来墨宝……
还是缘分,使我感恩于这些益朋良友,老想着如何相报。还有一些擦肩而过者,有的至今依然没能为之动笔,如大书家刘炳森,在合肥见过面,合过影,交谈过几句,也有其不少材料,但再无独家交往,无新意可写就一直未写;有的虽作文并已发表,却没能留下样报且不知如何联系,如名艺人姜昆等,这种失之交臂的遗憾当属无缘。
有缘是从无缘始,无缘则无不缘矣,其实也是一种缘分。于是,继《艺苑掠影》之后“十年磨一剑”,我在又一个世纪里,双手捧出《书缘百家》,将回眸五百次换得擦肩而过所留下的印象呈献给有缘无缘的朋友。
《书缘百家》没有功利的随机应变,没有震撼的人生感悟,也没有睿智的神来之笔。但它富含理论与实践、真情与实感、坦率与执著、责任与守信,并且惟期望能为读者诸君的收藏、欣赏、鉴定、经营、研究、交往等文化生活拓展一方视角,添加一点信息,增多一份参考,充实一些情趣。花甲晋二岁至暮年的我:惨淡推敲忘我谁,穿衣系扣错二三;也因此颇为自信。是为自序(叙同序)也。
(作者潘立纲,安徽省文史研究馆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