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写新疆作品研讨会”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隆重举行

    在“全国著名作家走进新疆”采风启动仪式暨“王蒙写新疆作品研讨会”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隆重举行活动上的讲话

尊敬的努尔.白克力主席，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同志们、朋友们：
    大家上午好！
    此时的新疆，风光旖旎，景色宜人。在这属于新疆的最好的时光里，由中国作家协会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委宣传部联合举办的“全国著名作家走进新疆”采风启动仪式暨“王蒙写新疆作品研讨会”在这里隆重举行。请允许我代表中国作家协会，中国作协党组李冰书记，并以我个人的名义，向王蒙先生表示热烈祝贺！向出席今天会议的作家、评论家朋友表示诚挚的欢迎！向高度重视和关心文学事业、大力支持举办本次活动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领导表示衷心的感谢！
    近半个世纪以前，当王蒙先生还是一个29岁的年轻人时，就怀着对明天和未来的美好憧憬，怀着对新疆和对新疆人民的美好感情，来到了新疆，与新疆人民共同生活、学习和工作了16年。16年，是他人生最好的青春年华；16年，是他青春最美的人生记忆。神奇秀美的新疆山水拥抱了他，醇酽浪漫的新疆民风熏染了他，质朴善良的新疆人民养育了他，使他与新疆和新疆人民产生了唇齿相依的亲情。他把这种亲情，变成了对新疆人民生生不息的爱和报答，诉诸笔端，流传于世，让人敬仰。他的《淡灰色的眼珠》、《虚掩的土屋小院》、《最后的“陶”》、《哦，穆罕默德. 阿麦德》、《好汉依斯麻尔》等一系列新疆题材的小说及散文，就是对新疆人民最深切的爱和最深厚的报答。
    王蒙先生曾经说过，他此生最快乐最成功的事情之一就是赢得了维吾尔人民的友谊与信任。那么，究竟是什么让王蒙先生对这片土地倾注如此深厚的感情，如此顺畅地融入这个世界呢。我想，这大概与他通晓维吾尔语有莫大关系。我常常听到许多关于王蒙先生学习维吾尔语的生动细节。在巴彦岱乡，王蒙先生无时不学，无处不学，拿维语当音乐听。他可以专心致志地听维吾尔语广播，一听就听几十分钟，尽管没有听懂多少词。偶尔捕捉住一个词，他高兴地如同得了奖中了彩一般。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他甚至读维语毛选，唱维语的歌颂毛主席的歌曲。据说，有一次他在家中高声朗读“纪念白求恩”的篇章，一位维族老太太甚至过来敲窗户，以为是收音机的广播。不仅如此，他还读了大量的维语书籍，鲁迅的《呐喊》、《彷徨》，高尔基的《在人间》，阿依别克的《纳瓦依》、《圣血》等。这些都进入了他的小说中，成为小说的素材。
    语言，永远不仅仅只是语言本身，与语言相伴随的，还有思维，性格、文化。正如王蒙先生所说，学会了维吾尔语，不仅是多了一门语言，而且扩展了眼界、智力、心胸和精神资源。我想，他的乐观通达，他的幽默机智，他在新疆赢得的信任与友谊，与他对维吾尔语的掌握程度也不无关系。由此，我理解了他对于新疆的情谊，理解了为什么他的笔下一再出现新疆生活的影子，也理解了为什么他的小说能带给我们那么鲜活的生命气息，那么多的感动与思索。他说，是新疆在最困难的时候给了他以快乐和安慰，在最匮乏的时候给了他以丰富和享受，在最软弱的时候给了他以粗犷和坚强，在最迷茫的时候给了他以永远的乐观和力量。新疆这片广袤的土地，给予了他无穷的恩泽与滋养，他永远感谢新疆，永远想念新疆。
    我曾经说过，照片如果是一种向后的回忆，文学或者是一种向前的回忆，它不必花费心思挽留时光，它应该有力量创造时光。在我看来，王蒙先生的《在伊犁》系列就是文学创造时光的一个例证。此时此刻，我们就站在新疆，站在王蒙笔下那“充满激情和等待，幻想和野性，天真和活力的地方”，别有一番感慨。到现在，我还清晰记得第一次读《哦，穆罕默德. 阿麦德》，它所带给我的震动。当时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主人公穆罕默德.阿麦德在自家新房落成时，当众放声大唱的一支歌，他唱道，“在我死后，在我死后你把我埋在哪方？埋在大道旁？哦，我不愿埋在大道旁，那里人来车往，人来车往事多么喧嚷。埋在戈壁上？哦，我不愿埋在戈壁上，那里天高地阔，天高地阔是多么荒凉”。这歌词里有着奇异的忧伤，凄美的韵致，深深地打动了我。它们所以打动我，是因为歌者在悉心斟酌死后的归处的时候，流露出的那种对生的痴心渴望：他不要喧嚷，他又害怕荒凉，给人感觉你怎样埋他，把他埋到哪里都是不合适的，都难以叫他放心，而他把这满心的矛盾和担忧，表达得那样具体而又率真，惟其如此，才洋溢出一种凄清的优美。穆罕默德. 阿麦德，这个干净的、不安的、热而邪性的灵魂，这个好日子坏日子似乎都无法将他征服的人，这个与流浪关系如此密切的人，让我们嗅到了久违了的人的气味，让我们打量自己，让我们心疼。没有对人生善意的痴迷，就不会产生流浪的狂想。他就这样深深地停留在我的记忆里，徘徊不去。
    这大概就是文学最神奇的力量吧。它用文字创造了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因此潜伏在我们身体内部，在看不见的某个地方。我们以为，它消失了，不见了，然而，在某个时刻，它奔涌而出，重新覆盖了我们的记忆，刷新了我们对生活对世界的体验。就像现在，当我们怀揣着王蒙先生的“在伊犁”系列来到新疆时，文学世界和生活世界由此重逢，它们像两位熟悉而又陌生的老朋友，彼此打量，彼此关注，彼此抵达。我想，我们在这里举办“王蒙写新疆作品研讨会”的意义就在于此吧。我们可以重新体味那些生动鲜活，到今天仍然具有生命力的句子、段落、篇章，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由此讨论种种重要而有趣的话题，譬如，一个地方、一座城市对于作家究竟有怎样的意义，文学世界又是如何在生活世界的基础上建成、生长的。
    新疆，是一片广袤而神奇的土地。浩瀚无垠的戈壁滩，洁白如玉的冰川，一望无际的草原，景色迷人的喀纳斯湖，雄伟秀丽的天山山脉，勾勒出新疆的壮丽山川。乘着改革开放的东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建设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骄人成就。新疆的今天，到处回荡着改革开放、开拓前进的脚步声，处处焕发着生机盎然、日新月异的新气象。中国作家协会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区委宣传部在举办王蒙先生新疆题材作品研讨会的同时，也组织了中国著名作家来新疆采风、体验生活，零距离地感受王蒙先生笔下的新疆，是一件十分快乐而有意义的事。我相信，我们每一位作家，都会被新疆的自然美景所陶醉，被新疆的民风民情所陶醉，我们每一位作家都会以激情洋溢的笔墨，吟诵和礼赞新疆。新疆，定会让我们的文学焕发出新的活力和生机。
    最后，祝“全国著名作家走进新疆”采风活动暨“王蒙写新疆作品研讨会”圆满成功！祝王蒙先生和在座的各位作家朋友创作顺利，身体健康，文学艺术生命常青！同时，感谢新疆为这次活动所做的一切，祝新疆和新疆人民更加幸福、更加快乐！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