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参事、馆员动态
浙江省政府参事“关注民生建言献策”侧记
身居庙堂之高 胸怀系民之心
三月的西湖，分外妖娆。一纸由省卫生厅、省发改委、省盐务局等8个部门联合下文的《关于实施最新的食盐含碘量浓度标准》，和着醉人的春风，从西子湖畔吹遍了全省各地。自此，困扰市民多年的因强制补典过量造成甲状腺疾病剧增的阴霾，终被暖风驱散。但是，鲜为人知，这项惠及民生的重大决策，却肇始于2009年的一篇参事建议——《食盐加碘一刀切做法导致我省甲状腺病人急剧增加》。
在省政府大院，有这样一个特殊群体，他们大多已过花甲，平均年龄60余岁，但又是一个战斗集体，自2005年来共呈报各类意见与建议300余份，件件得到党和政府领导的实质性批示；他们虽然受聘于省长，但却格外超然，他们中有将军，有厅（局）长，有专家教授，还有民营企业家，有中共党员，有民主党派成员，有党外人士，他们以个人身份参与政府工作，不代表任何党派、届别、部门和地域的利益和立场；他们虽然“无权无势”，却与浙江发展生死与共60载，浙江发展的每一步，都凝聚着他们的辛勤汗水，闪烁着他们的智慧光芒。省委、省政府对这支队伍赞颂有加：“老骥伏枥自奋蹄”。夏宝龙省长称他们是浙江的“冷班子”。这个群体就是省政府参事。
咨询性是政府参事的一大特性。作为省长的“智囊团”，参事们不但要为省里的经济建设发展出高招、献良策，是我省科学发展的“瞭望者”，同时还要针对百姓切身利益的热点、难点问题进行深入调研，及时向省政府反映社情民意。2007年6月的杭城，旭风拂面，生机勃勃。承载着5000万浙江人民的省十二次党代会，在浙江大地吹响了全面建设惠及全省人民的小康社会的号角。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省政府参事及时抓住这一锲机，围绕百姓群众“急、难、愁”问题，深入田间地头，辗转里弄小巷，倾听群众心声，反映群众呼声。
农民增收的“助推器”
“全面建设惠及全省人民的小康社会，重点在农村，难点在欠发达地区”，我省唯一的女参事于涟如是说，“统筹山区经济发展，促进山区农民增收，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中之重”。作为曾长期在科技战线担任领导，且分管农业、农村领域科技的于涟，一直心系山区农民的生产生活状况。2007年的深秋，于涟等参事来到浙江的“青藏高原”——丽水山区，专门就山区低收入农户如何创收增收问题开展调研。在听取了地方政府情况介绍和走访了低收入农民后，发现地方政府实施的“低收入农户工程”中的7点做法和经验，很值得在全省推广，于是，她即向省委省政府呈送了“总结推广丽水市低收入农户增收的经验和做法”的建议，引起了省领导的高度关注，年底全省低收入农户增收现场会在丽水召开。2008年初春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间来得更早一些。于涟参事，顶着严寒，又一次深入我省欠发达的开化、常山、遂昌、青田等山区县市，先后走访了27个乡镇，42个村庄和上百户农民家庭，发现我省中西部的农民增收的渠道少，增收的希望主要寄托在竹子和油茶两大产业上，而这两大产业整体效益低、基础设施弱、林地流转难、生产组织散等突出问题，严重制约着山区农民增收。经过详细调查、缜密分析后，于涟参事起草了一份《大力扶持竹子油茶促进欠发达地区农民增收》的建议，直接递上省长们的案头。省领导及时作出252个字的大段批复，并“要求于涟参事继续深化调研，并算一下投资回报率…要想山区发展快一些，有必要发挥信贷资金的作用…这个分析对决策很重要”。是年8月，于涟参事又深入山区和林业部门，就油茶、竹子两个产业的投入和效益情况作了进一步调研分析，有针对性地向省领导提出信贷扶持建议。“省有关部门根据领导的批示，及时制定了专项扶持政策和资金”，她自豪地说，“既促进了农民增收，又净化了空气，美化了环境，真是一举多赢”。
顾益康，全国知名的“三农”专家，连续几年中央1号文件的起草参与者。自2008年10月受聘省政府参事以来，长年奔波于田间、地头，是这位在“三农”领域从事了30年的本能。《以产业经营为中心走效益农业之路》、《关于加强城乡统筹、加快推进县域经济社会发展转型升级的建议》、《关于深化农村金融体制改革的建议》、《关于加快构建城乡社区网购直销电子商务服务体系的建议》等等，他所提的每一份建议，都字里行间地显现着他益利农业、顾眷农村、康乐农民的“三农”情怀。时任省委书记习近平称他为“省级农民”，省委赵洪祝书记称他为“超级农民”，而农民朋友则亲切地冠之以“顾三农”。
其实，很多参事都可以称为“省级农民”或“超级农民”，他们急农民所急，想农民所想，是促进农民增收的“助推器”。姚升厚、郑胜涛、张克夫、吕一民等参事相继撰写了《关于我省中西部发展中出现的一些问题和建议》、《对促进我省“农家乐”又好又快发展的建议》、《关于亟待建立我省预防型农村家庭医疗保险的调查与建议》、《关于在我省加快推广超级稻的建议》、《关于把生态旅游业作为我省中西部山区战略性支柱产业的建议》，等等。一大批几经磨砺、几经锤炼的事关农民群众增收的参事建议，现都已转化为或正转化为省委、省政府和相关职能部门的战略决策。
桑榆冷暖的“温度计”
2010年1月20日，大寒，杭州，-1-4度。
这是杭州气温很低的一天。68岁的王启发携老妻一大早就行走在川流不息的车流和匆忙的人群中，这两位居住在环城东路附近的退休老干部从早上一直走到中午时分，希望能够找到适合他们这个年龄段消费的衣物专卖店——隆冬来临，他和老伴都希望购买到既保暖又体面的老龄冬装。
天空飘散着一丝凉意，王启发老人的内心和冷空气中行人揣在衣兜里的双手一样，一直在寻求温暖——他和老伴目光四顾，希望能从琳琅满目的各式商店、门面中发现点什么。
下午3时许，两位老人依然满目茫然，历经5个多小时的搜索，他们还是两手空空。“回家吧！”老妻望着一生都很讲究穿着的丈夫说，“哎，我们老了，衣也难买了”，王启发摇摇头，无奈而有点沮丧……
这一心酸的幕景，正被路过此地的何一枫、卢亦愚两位参事目睹。老年群体买老年用品难的问题，深深地触痛了两位参事的神经。“爱美是人的天性，我们也爱美，但有时到街上去买一些自己喜欢的衣物，真是太难了”，翠苑三区黄筱英大妈苦恼地说。两位参事随即展开调查，发现我省的老年用品消费已经出现了庞大的市场需求，而与此形成反差的是，目前我省老年产业及相关服务业并未能健全跟进与发展，老年产业和产品供应与老年消费者的对接明显不足，许多老人不知道在哪里购买可心的产品。
我省现有60岁以上老年人口789.03万，预计到2015年达991.25万，占全省总人口的20.45%。如何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如何丰富老年人的晚年生活？何一枫、卢亦愚两位参事先后赴省老龄委、杭州市、宁波市等地，在详尽的分析、调查和论证之后，向省领导撰写呈报了《关于推进养老服务产业化的若干思考》，提出发展养老服务产业潜在着巨大的经济价值，并具有不可回避的紧迫性，要求政府尽快出台养老服务产业政策，以点带面，全面铺开。省委主要领导批示：“做好养老服务工作，既是个社会福利问题，也是个经济发展问题，要认真研究解决。送‘12.5’规划建议稿起草组同志阅”。省政府主要领导和分管领导也先后作了重要批示。
一发不可收拾。随后，两位参事又发现困扰老年人的问题诸多，如多层老式住宅因无电梯，导致有些老年人长年无法下楼，缺少与人交流，失去了户外阳光的享受，失去了与大自然的亲近；如缺少对失能老人（全省23万人）合格的家庭护理队伍，现全省持证上岗的普通养老护理员仅有3万人，缺口20万人左右，等。他们先后又向省领导呈报了《关于多层老式居民住宅加装电梯的问题》、《关于在我省率先开展家庭护理员培训的建议》。2011年8月，《浙江省老龄事业“十二五”发展规划》出台，积极采纳了发展养老服务产业和探索实施“老式多层公寓电梯改造”工程的建议。就家庭护理员培训问题，夏宝龙省长专门作出批示：“由省民政厅牵头，组织研究拿出解决该问题的一揽子方案，要具有操作性。”
一份份意见与建议的背后，犹如一支支富有感情的测量老年朋友冷暖的“温度计”，诠释着参事关爱老年群体、倾心夕阳银发的“桑榆情怀”。
政府群众的“连心桥”
“钉螺，钉螺！多年没见的东西又来了，它是血吸虫病的祸根！”2010年淅淅沥沥的一场雨，使常山县白石镇白马弄村的一条小沟里出现不少带壳的螺旋状小虫，84岁的鲁大爷发现这一“怪物”甚是惊慌。
我省曾是血吸虫病的严重疫区，虽然1995年就达到血吸虫病传播阻断标准，但部分县（市）还残存钉螺，对群众的生产生活存在着潜在威胁。常山群众拿起电话打给了曾在常山工作过的老记者童禅福参事。第二天清晨，他就约上省疾控中心病毒研究所所长卢亦愚参事，风尘仆仆地赶往常山、开化、江山、兰溪等我省血防主要重点县（市）展开调查，发现全省灭螺工作任务依然艰巨，血防投入严重不足，不少干部群众血防意识淡化，且全省血防专题会议已停开5年，血防重点县（市）的干部群众怨声载道。
寝食难安、忧心忡忡的两位老人，一面耐心细致地做好群众工作，一面及时将这一情况反映给省领导。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得知后，遂批示要求高度重视此事，有关部门“年底前提出工作意见。”2011年3月，全省血防重点县工作会议在开会召开，省里用于血防的专项资金从过去的466万元/年提高到1200万元/年。
儿童是祖国的花朵，是社会的未来。促进儿童的身心健康发展，是党和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省政府参事也视关爱呵护儿童为己任，为祖国未来的希望殚精竭虑，添砖加瓦。为让我省每个学生每天课间喝上一杯高质量的牛奶，童禅福参事深入农业厅、教育厅以及普陀、龙游等地开展调研，在充分论证可行性的基础上，撰写呈报了《建议大力推进“学生饮用奶计划”》，省委赵洪祝书记作出两次重要批示，要求研究推进此事。目前，此事与学生营养工程结合有序推进。为推进我省幼教事业发展，陈守义参事深入剖析存在的问题，提出要把解决入园难问题作为推动教育改革发展的重要任务。
事关百姓的饮食安全和医疗保障等民生问题，无一不牵动着省政府参事的心。水是生命之源，安全卫生的饮用水关系千家万户。近年随着大量工业废水和生活污水的排放，饮用水源地受到不同程度的威胁。已是耄耋之年的孟丙南参事和省环境科学专家陈长春参事，一直关注着我省饮用水问题，先后提出的《关于市民饮用水水源保护的建议》、《我省饮用水源地安全保护工作刻不容缓》、《关于推动我省饮用水源地预警系统建设的建议》等建议，得到省领导的批示和相关部门的采纳。食品药品是最大的民生工程、民心工程。何荣飞参事针对当前食品药品监管体制不顺、监管职能分散、监管机构弱势、监管稽查不力、监管技术支撑疲乏等问题，撰写报告送达省领导，省领导阅示“食品药品安全至关重要，必须高度重视，何荣飞参事提出的具体建议，很值得参考和研究”。投入1元的健康管理，可以达到100元治疗费用的效果。姚升厚参事指出，当前伴随着居民生活条件改善的同时，各类慢性疾病患病率持续上升，抓紧实施健康管理计划迫在眉睫。于是，他撰文建议我省加快普及治未病理念，率先建立完善社区健康管理体系。省领导批示要求有关部门认真研究该建议。民间中医药队伍曾对维护和增强人民健康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但当前这支队伍正处于弱化、萎缩状态，省政府参事了解此事后，提出要及时建立民间中医药协会，以传承和规范民间中医药队伍。在省政府参事与省卫生厅、省科协等职能的反复磋商下，各地民间中医师普遍要求成立的协会正在积极筹划中。
正是政府参事坚持不懈地为民生请命，为民生建言，在政府和群众之间架起了一座沟通的桥梁，政府予以高度认可，百姓为之叫好。
一心为民的“注射器”
注射器，给人以疼痛感，却是出于善意。
开展民主监督，是《政府参事工作条例》赋予参事的一项新职责。“要抓紧时间为百姓讲真话，讲别人不敢讲、不愿讲、不想讲的事，要敢报忧，”参事们深有感触地说，“再不讲真话，就来不及了”。敢于直言，就如注射器，会暂时触痛少数人和地方政府的利益，但“忠言逆耳利于行”，能给整个身体带来健康。
塘栖“河宽、桥密、塘多、漾清”，吴越文化底蕴底蕴浓厚，是我省民族工业的发源地。当地政府为发展经济，填埋了塘栖市河，拆除了老街，七十二条半弄只剩下了15条，居住附近的市民扼腕叹息，数次向政府反映要保护该古镇。工程院院士董石麟参事得知，遂邀请其他四位参事组成调研组，三下塘栖，撰写了《关于抢救、复兴塘栖古镇的建议》呈送省领导。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即刻作出批示，要求“重视和加强对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和街区的保护”。如今的塘栖古镇，人头攒动，处处充满了欢声笑语，年游客量超过了200万人，当地居民在家门口既欣赏了美景，又增加了收入。
“要继续按照建设生态文明的要求，切实做好西溪湿地保护与开放工作，切实防止过度开发，影响生态风貌”。省委赵洪祝书记，就朱震鹤参事的建议《要重视杭州西溪湿地综合保护工程中存在的问题》作出如是批示。朱震鹤参事，曾在西溪湿地生活和工作了15年，与西溪湿地结下了不解情缘。2004年杭州市政府实施以生态保护为主旨的湿地保护工程，百姓拍手称赞。但在具体实施过程中，湿地保护的初衷没有得到有效落实，湿地内大兴建筑，酒店楼群充斥公园，建筑垃圾就地填埋，河、塘、港淤塞，水质恶化，鱼虾锐减，自然生态、农耕文化遭到严重破坏。原住居民纷纷上访、告状，民生工程成了民怨工程，朱参事通过详细调研，原汁原味地向省领导反映了此事。不良现象及时得到遏止，久违的笑颜又回到了居民的双颊，湿地依旧风光旖旎。
为民生呼，为民请愿，省政府参事是“一批刚直不阿、敢于直言的人”。当听闻发展大城市还是小城镇的争论时，立马深入基层开展调研分析，提出我省农村应实施“就地就近城镇化”的建议；当了解到村民对强制实施村民规模调整事宜存有不满情绪时，参事走村串户，针砭时弊，及时提出针对性、操作性较强的意见与建议；当亲历和耳闻城市交通难问题，年逾古稀的参事，数次与有关部门沟通协调，就一些具体干道提出富有前瞻性的的建议。
有人说，省政府参事是孺子牛，甘居幕后，任劳任怨，不求名利；有人说，省政府参事是引路标，只能为别人指路，不能带人或替人走路。其实，省政府参事只是一群小小的萤火虫，纵然发出的亮光微不足道，也足以予人一丝丝方便和希望！
潘海生系浙江省政府参事室主任、党组书记
曹小锋系浙江省政府参事室主任科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