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关系:从敌对到战略互惠的转变

    新中国成立60年来，中日两国经历了从敌对到恢复邦交再到建立战略互惠关系的不同阶段，关系一步步深入，是近代以来中日关系最好的时期。
    1.新中国的成立与中日关系正常化
    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时，中日分属两大对立阵营，两国关系 深受冷战体制的制约，发展曲折。在美国的影响下，日本政府只承认台湾国民党政权，对新中国采取敌视态度。而中国政府在对日关系上形成了一个总方针，即以民促官，促使日本政府改变对华政策，逐步实现中日关系正常化。中国政府通过民间的形式，积极开展对日交流，对日本政府转变对华政策起到了重要作用。
    以日美同盟为核心的日本外交深受美国的影响和制约。1971年10月，联合国大会以压倒性多数，恢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的合法地位，宣告了美日孤立中国政策的破产。在此背景下，1972年2月，尼克松总统访华，两国发表上海《联合公报》，美国承认台湾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并从台湾撤军，中美关系实现正常化。中美接近，成为中日实现关系正常化的转折点。同年9月，日本首相田中角荣率团访华，与中方举行了多轮会谈，最终就台湾等重大问题达成了共识：“日本国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中国的唯一合法政府”；“中华人民共和国重申：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日本国政府充分理解和尊重中国政府的这一立场。”对于日本侵略历史，日方表示“深刻的反省。” 9月29日中日发表《联合声明》，宣布两国结束非正常状态，建立外交关系。《联合声明》是中日两国政府签署的第一个政治文件，成为此后处理中日政治关系的准则。
    2.中国的改革开放与中日关系的发展
    1978年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三中全会，决定把全国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实行改革开放，实现了具有深远意义的伟大转折。邓小平同志对国际形势和时代主题作出了新的科学判断，指出和平与发展是当今世界两大主题，提出要改善和发展同各主要大国的关系。以此为指导，中方灵活处理对日关系，积极促成了《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的签署。两国领导人也保持经常互访，建立起了良好的政治关系。
    中国实行改革开放和大规模经济建设，急需国外的资金和先进技术。1978年10月邓小平访日，对中国引进外资和技术进行现代化建设政策的形成起到了重要作用。日本开始成为中国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的重要伙伴和支持者。
    大平正芳内阁成立后，积极推行亚太外交。为支持中国的现代化建设事业，同时也为扩展广大的中国市场，决定向中国提供大规模日元低息贷款即日本政府开发援助项目（ODA）。日元贷款在中国的铁路、电力、机场等领域的大型基础设施建设中，起到了重要作用，促进了中国经济的发展，成为建交以来中日友好合作关系的标志性成果。
    以日本向中国提供ODA贷款支持中国改革开放及现代化建设事业为标志，中日关系以政府间经济合作为核心，呈现出新的发展局面。中国改革开放后的十年间，中日关系的特点是以友好合作为主流，虽然也有摩擦产生，如历史教科书问题、日本首相参拜靖国神社问题等，但整体呈现出稳步向前发展的态势。
    3．走向“战略互惠”的中日关系  
    冷战结束，国际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中日关系也随之发生着变化。在东亚，中日关系中共同防范苏联的共同战略目标消失，两国政治和安全矛盾开始显现；中国经济实力上升，国际影响日益增强，中日“两强”局面逐渐形成；与此同时，日本“55年体制”崩溃后，政局动荡，政治呈现“总体保守化”的趋势，在对外政策上表现为强化日美同盟和对中国牵制和防范。两国开始了新双边关系的摸索时期。
    虽然小泉执政期间，不顾中国政府和人民的强烈反对，连续参拜靖国神社，使中日政治关系走入谷底。但小泉的这种做法不得人心，中日政治关系在安倍晋三内阁时期恢复到常态。2008年5月，胡锦涛主席访日，与福田首相签署了《中日关于全面推进战略互惠关系的联合声明》，正式将新的中日关系定位为“战略互惠关系”，进一步推动了中日关系的发展。
    随着中日政治关系的好转，中日经贸关系、人员往来等都获得了进一步的发展，中日互为最重要的贸易伙伴。中日密切的经济关系成为双方关系稳定的基础。中日经济的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共同推动了东亚经济的发展，并成为世界经济的重要增长点。
    当然，中日之间仍然存在一些棘手的问题。如中日之间仍然缺乏政治上的互信；历史问题、领土问题、台湾问题等旧的问题都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两国经贸关系日益密切的同时，摩擦也相应加剧；两国国民的相互印象仍然不见根本的改善等。这些状况都需要今后中日双方通过共同的努力加以解决。
    新中国成立60年来，两国从敌对到建交再到建立战略互惠，关系一步步深入，是近代以来中日关系最好的时期。60年来，国际形势、中日力量对比都发生了很大变化，中日两国也在摸索建立新的国家关系。进入21世纪以后，中日逐渐形成一种合作、竞争、发展的态势。中日两国共同努力，发展这种良好的态势，不仅对中日两国，而且对东亚乃至世界的和平发展都是一大贡献。

   （作者单位：南开大学日本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