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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言献策

美国摆脱衰退前景预测与中国走出下滑坡道分析

信息来源:作者:广州市政府参事室主任 张嘉极
发表时间:2009-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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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金融海啸,按放出山火的格林斯潘的预测,应是很大很猛。所以可以终身任职、报酬惊人的"经济沙皇"主动在无病无错(当时没人知道他有错)的情况下丢下自己玩出的山火主动退休了。但格是在几次逼人民币升值没有成功,在最后一次跟布什总统带一大批特别高级的政治经济官员来中国谈人民币升值,不 成后,回去的第二天宣布退休的。危机的发展比格预料的慢,为什么?因为他们知道危机的成因,也懂由他们设计的现代经济的链条和彼此之间的关系,所以他们一是尽可能地转嫁危机,二是防止金融信用的彻底崩溃。
    现在,人们都在担心,第二波的金融危机可能还会来,危机的谷底在哪里还不知道。布什做总统时救汽车才几百亿美金,而救金融已经达到近两亿;欧洲也近两亿。但每次美国投钱几千亿救市,市场就几天反弹,接着又下跌。奥巴马上台后干脆就救市计划通过一宣布,股市就下跌了,为什么?因为可以导致股市下跌的,是那些大的金融机构的判断和反应。因为他们对金融的机制和情况最清楚:他们是现代经济的灵魂美国金融业的核心,他们的现代金融知识最多,他们运用金融影响经济的经验最丰富,他们是30年来使美国政府主要靠金融而非财政来调整经济的发明和推动者,是金融过度创新和制造过度杠杆化金融的设计者,他们知道现在美国经济金融的窟窿很大,知道美国政府砸2万多亿也未必可以救到经济,所以他们的行动通过市场用实际反应对政府的措施表达了真实的看法。
    那么,美国的经济走向会是怎样?中国经济应该如何因应?
    一.美国经济不可以按原来模式发展
    布什总统主要是通过金融救市的措施,要维护美国的经济规模和恢复发展,方向是对的。因为金融服务业占美国经济的比重那么大,又是其它实体经济的血液循环系统,在金融面临崩溃局面时,救金融才可以防止美国的急剧衰颓。
    但,美国本已经是严重双赤字的国家,他的财政能力和面临的金融窟窿相比,根本还差很远。所以布什被通过的几次救市资金,尽管数字庞大,股市都升几天来认可他的救市的方向,又以续降来表达他们对美国危机深度的认知。
    因为他们知道:美国很难筹到足够的资金来补足这个窟窿;就算补足了,也不可以让全世界长期按以前的做法,大规模地买美国的政府与私人债券,来维持美国超常的经济繁荣。美国的经济繁荣和规模不可以继续建立在这种基础上;虚拟经济金融服务占国民生产总值的大半,如果不能维持,则美国经济最终还是收缩;单靠实体经济和与实体经济需要匹配、没有泡沫的金融,不可能维持现在的经济规模;过惯舒适生活的美国人民短时间内难以节衣缩食,节约开支,增加存款;美国人民节衣缩食,节约开支,增加存款,会导致消费减少市场萎缩。同时美国救经济导致血上加霜的财政没人来消化。美国经济陷入悖论式的怪圈。
    奥巴马的救市方向可能是与布什不同的:他知道上述的情况,所以他实际上可能是考虑把经济工作的重点放在加强实体经济和制造业上。
    为什么说奥巴马把经济工作的重点放在实体经济和制造业上?
    因为:奥巴马才就职,就通过侯任财长高调说他认为中国操纵汇率,这个布什总统想戴而不敢戴给中国的帽子。显然他在为美国的制造业争取有利条件;他的第一笔几千亿的救市资金是投入到实体经济和制造业的,比布什的只几百亿用于实体经济和制造业大不相同;巴菲特做为总统的经济顾问,在为新总统提供建议后说,新总统很聪明,他听我们的意见,但他有自己的想法。同时巴菲特还表示对美国悲观,看好中国。这也可以佐证奥巴马的救市方向可能是与布什不同的。
    因为奥巴马领导的美国,很难筹到足够的资金来补足这个窟窿;就算补足了,也不可以让全世界长期按以前的做法,大规模地买美国的政府与私人债券,美国的经济繁荣和规模不可以继续建立在这种基础上;虚拟经济金融服务占国民生产总值的大半,如果不能维持,则美国经济最终还是收缩;就算是可以继续得到资金来长期维持经济发展,则美国的金融平衡会越来越恐怖,越来越难于承受任何的经济上的风吹草动,危机累积越大,一旦爆发后果越难收拾。
    所以奥巴马干脆把重点放在实体经济和制造业上。巴菲特是金融界的投机大师,他知道布什正确,奥巴马也没错,又知道美国经济进退维谷,所以才会那样表达灰心。
    二.美国经济新政分析
    宣布中国操纵汇率和救实体经济,股市即跌,世界各国政府及专家以批评来表达深刻的失望。奥巴马马上又提新的金融救市的800亿美圆计划,但市场还是即跌,跌跌不休。美国已经投入近3万亿,如新的金融救市的800亿美圆计划通过,就是近4万亿美圆。市场还是不买帐,为什么?据以往的报导,原来美国政府和民间共借贷40万亿(一说60万亿)美圆,现在救经济的钱还是借的,所以市场没信心。意识到没信心会带来恐慌而银行彼此互不借贷,实体经济流动性紧张,金融机构更加脆弱,可以出现恶性循环。所以市场不升反跌就是不看好。
    奥巴马虽然很聪明,不排除也会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就算后来知道了全部,也不一定能出两全之策。就算是有两全策,短期内也不会马上见效或根本转变。所以美国经济规模缩小的可能性大,也不排除崩溃。近奥巴马要提高富人税收,虽然正确,但税收增加有限,富人的抵制和减少消费也会减弱增加税收的实际贡献。他提出的改革医疗和社会保障,如果是试图减少民众的保障程度,政治上容易出问题;如果是降低保障的成本,会减少医药界和金融界高收入人士的收入、就业和消费,不利经济的恢复或维持。估计他只能选择降低保障成本,因为相较是两害选轻。伊拉克撤军如顺利,可以减少开支。但这只是不再加重危机,不是解决既有经济窟窿的的药方。
    显然奥巴马并不认知:
    国际分工是美国设计的;美国拥有美圆霸主地位;他们用军事强权维持美国和美圆霸权,主导世界经济,自封老师,教导各国该如何如何发展经济,(连温总理也说,我们原来是把他们当作老师);他们疯狂借贷,包装烂资产欺骗世界人民,搞几十倍的杠杆化,是他们先掌握最新的经济金融知识;不发生金融危机,中国还没多少人弄懂这些经济关系;中国工资低,劳动人民流血流汗,一个子一个子地掰了几个钱,人均才2000多美圆,没那么好的社会保障,大家钱都舍不得花,把钱放到据他们说最安全好信誉的美国,某种程度上是上了他们的当;他们是靠借钱做大自己再欺负他的债权人,他们是该为世界经济危机负责等事实。
    所以,他自我正当化地把让中国买单或转嫁部分后果给中国作为政策选择时,才会那么快那么狠地对中国扣出操纵汇率的帽子。是股市和世界各国政府及专家以即跌和批评来表达深刻的失望,才使他紧急叫停对中国的高压姿态表演。(表现高压姿态的另一可能原因是要提高与中国的讨价筹码,讨价的领域无非是人民币升值和买美国债,这与美国推动制造业的需要是一致的)。
估计随着股市作出的反应和西方各国政府和专家陆陆续续说明,目前要人民币升值对中国经济有害,对世界经济复苏不利,(其实就是,大家都认为需要中国继续有外汇收入,可以继续买美国国债来避免美国进一步严重衰退;不要美国因进一步严重衰退导致对各国的需求减少和因为资金链条彻底断裂,金融崩溃导致对各国的金融冲击;不要中国经济受连累而使世界需求和复苏最大的希望破灭),下来美国不敢轻易逼人民币增值。但会继续压中国增持美国债券和增加购买美国产品。用各种正当的理由要求或引导中国实施各种增加产品成本的政策,弱化中国产品的竞争力。美国会避免和中国冲突,在许多方面寻求和中国合作互利。但不排除会暗中利用中国领土的国际形势和分裂分子活动来作为从中国讨得更多好处的工具。
三.美国经济形势今后对中国的影响
    美国目前的经济危机,不但表现为过度透支资金,超前消费;而且实际表现为是透支了市场,把许多的市场需求提前实现了。所以估计美国经济离下滑结束还有一段距离;美国市场连带欧洲市场的需求提前实现的事实在危机中暴露出来,就是市场急剧的收缩和先前过度透支存在着因果关系。美国的金融危机向实体经济的传递今年可能更明显,实体经济产品市场的萎缩还要经历一定的时间,达到一定深的深度,希望短期内恢复显然不现实;美国希望恢复制造业,肯定要首先抢占其本土和以外的市场,设法降低制造业的主要竞争对手的竞争力;(从许多迹象看,不排除近几年美国一直在进行降低我们制造业的发展和竞争能力的活动,包括象扮老师引导我们汇率发展那样,引导我们削弱制造业)。
    市场萎缩产生拖欠货款与赖帐,导致赊帐供货谨慎,中外贸易成交急速减少。这些导致了依赖出口的各国包括中国出口急剧下滑。现在外贸出口形势已经相当不好,而且还可能进一步发展,并且不是很快可以改变的。所以,现在把希望寄托在我国面对的这个形势可以很快改变可能不现实。据国家统计局公告,2008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是300670亿元,货物出口14285亿美元,就是相当9。77万亿人民币,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3分1。如出口减少3份1,就是约3万亿。但影响还得计算引起的关联性影响如:出口每减少一成,可能导致2500万工作岗位的失去。如果减少3份1,就是减少3。3成,那么影响的工作岗位就是非常多;相关企业倒闭,有关的消费降低等。从今年1月的情况看,中国必须面对出口长时间严重下滑的事实。新一轮的通货紧缩的危险性现实存在。通过投资和扩大内需来应对这个影响是必要和急迫的。
四.中国当前的应对措施和关键问题
    在当前的形势下,把出口形势估计的严峻些是必要的。假设出口今年减少3份1 ,就是少3万亿的的国内生产总值。加上其它的关联性收缩,共有5万亿左右的国内生产总值受影响,这个数虽然事实不是已经发生的,但是应该预设的假设。如果去年宣布的4万亿的投资项目,可以在今年投放到市场中,加上可能还有新的投放要进行,致少在理论上是可以解决问题、稳定经济、保证增长的。
但是,不是项目已经确定、资金拨出就可以开始计算它的效应的,必须是项目一期款项交付后,项目资金开始实际使用,用工报酬开始支付,服务和材料开始采购后,才可以计算它对市场和经济产生的拉动作用,现在出口减少是已经发生并在可能进一步严重中,所以这里就有个时间差的问题。温总理说的出拳要重,出手要快,可以理解为就是对这个严重程度的预测和对这个时间差的感知。
    为什么要重和快?例如人的器官生病了,必须要赶在坏死之前恢复该器官的血液循环,否则一旦坏死就不可以再救;又如植物缺水,必须赶在枝叶枯黄之前补水,否则就必死无疑。我们现在就是必须赶在经济的某些方面严重枯萎,大量企业彻底陷入困境之前,向市场注入必要数量的流动性和资金。所以这些钱实际很快花出去非常重要。
    但这里就遇到了审批环节多,审批周期长,或项目负责人如果不得力,有私心,与人事变动衔接耗时都导致拖延,(这些情况在实践中并不少见)。所以,防止重和快不兑现,是必须注意的关键。所以尽快明确可以减少的审批环节,对关系保稳定保增长保就业的投资项目加快审批速度提出明确要求,采取些刚性措施和选用一些可以激励竞争的做法,来达到实现重和快的目的。
当然快不是胡来和轻率。
五.其它相关建议
    正确处理各种经济问题,选用各种措施,保证中国资产安全和恰当利用,暖活经济,促进投资和拉动内需,显然是必要的。
    1. 适当发放消费券给低收入人群,既可以帮助困难群体,也促进消费,是可以的。但平均发放就不合适:中国人口多,平均发放需要公共资金太大;中国实际上是发展中国家,人均还很低,地区、城乡、收入差异大,不是消费欲望疲软,消费市场饱和,不需要用公共资金对全民进行消费拉动;在中国的文化环境中,正常收入者如果没有自己希望的消费计划,他们可能会把得到的消费券替代日常开支,而把日常开支储存起来。使发消费券的作用丧失。
    2. 希望出口强力回升似乎不大可能,使人民币大量贬值也有困难,贬值还会引起和美国的摩擦。所以,在前阶段小幅贬值后,不太必要再大动作降低。相反如果升值会使中小企业更加困难,更加难于过冬,会变成主动加快出口萎缩,让出口萎缩给我们带来的危险强化,缩小我们经济转弯的弯道,增加救经济的难度,提高经济发生塌陷的可能,所以也是不可以的。为此,汇率目前稳定最好。
    3. 把商品房市场和保障性住房市场分开:政府投资限价房建设,用限价房销售回笼的资金滚动限价房市场;在商品房市场理性回归时,政府主动离场。政府只扮演调节市场和在房价过高时保障多数正常收入有需求的家庭可以买房;商品房由市场调节,让开发商做高收入人群的市场。这个时候,楼价高些,只是市场活跃,还带动政府收入,提高对以困难人群为主的被拆迁人群的补偿,有利对弱势人群的帮助;当然同时严格规范和监管住房贷款,防范出现过度对投资投机房产的放贷而导致金融机构出现严重烂帐。
    4. 新一轮的投资,选择的生产项目必须和经济结构调整目标协调,必须是节能减排、保护环境的;中国的基础建设需要还没饱和,城市的更新改造需要不断进行,这些投资建设有利经济发展,又直接服务于生产建设的最终目的即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只要项目选对,它们都不会形成浪费,应当积极推进。
    5. 提高对境外战略投资者的认识、观察和研究,注意对他们投机金融、地产市场可能给我们造成破坏性影响的防范。前阶段他们的投机活动,虽然没得到他们想得的好处和实现他们追击我国市场的目的,但给我们带来了一些后遗症,楼市股市的跌宕起伏,加大了我们经济的困难和应对危机的难度。
    6. 为使中美两国都有时间降低彼此市场和资金的尴尬依赖,铺设彼此可以平稳改向的适当弯道,中国应按美国为我国提供市场的情况为依据,决定继续购买美国国家债券的规模和方式。现在维持互相依赖的目的,应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来解除彼此过度和危险的互相依赖。
    7. 目前是处于扩大投资和内需的时间点,适时、适当降息应是选择的方向。准备金是用于防范金融风险的。在当前形势下,人们的风险意识增强,又要暖经济,下调准备金率是正确的。当然由于是国家银行,政府要加大对金融贷款的监察,发现有不对苗头时可以及时调整。
    8. 在东南亚、中亚甚至俄罗斯,视可能,推行以人民币结算或适当的易货交易,降低对美圆过度依赖的风险,提高人民币的国际化水平。但中国还是发展中国家,人均才2000多美圆,需要解决的问题和用钱的地方很多,对世界广大地区特别是特别贫困地区大量贷款显然不合适。
    9. 美国和欧洲过度通过社会保障来推动消费,现在事物走向反面。中国人民存款过多,社会保障差,通过提高社会保障来改善民生,促进消费,是正确的。但它也是双刃剑:它可以提高劳动力价格,传导带动物价上涨,出口减少等。它还是一个不可随便回头的单车道,处理不好容易产生后遗症,酝酿社会问题。所以保障的程度和速度,都必须与国情相适应。人均2000美圆的做2000美圆可以做的事,不是学习人均2-3万美圆的国家的事,还要照顾到公平与效率的关系。
    10. 今年增长提保8可以,但不一定非保8不可。因为现在的经济基数比97年的金融危机时大多了,所以保6一样可以满足发展和稳定的需要。但应当把保就业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保就业是当前我国经济社会的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就业多,农民的收入可以提高;更广大的人群可以稳定生活;由此带来政治社会稳定;使更大面积的急需消费的人群可以消费,使扩大消费更有基础,使保发展可以实现。


 

国务院参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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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主任:王卫民赵冰张彦通

中央文史研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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